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疑惑地眨眼示意与自己对视的小朋友,笑意敛着,未曾开口。 他的眼睛在说:为什么要看我? 钟欣城恍惚一瞬,当即挪开了目光。 心在发烫,掌心燃烧着一团火,无数画面闪过,钟欣城恍惚间在舞台中央看到了自己——他是跪在高处的那个,下面是意气风发的严疏。 两岁不是虚长,时间带来的经验与沉稳融在他身上,染着嚣张与熟稔的矛盾体;严疏的目光投给谁,谁便要不可遏制地将些许心思停留在他眼里。 严疏有许多玫瑰,不吝啬黑夜里独一无二的芳香,谁都可以分一朵来占有。比如那些漂亮的女孩子,阳光的、开朗的、温柔的…… 有无数人曾惋惜地对钟欣城说:欣城,你聪明又上进,只要性格再开朗一些…… 钟欣城没什么能拿出手的,仅有一副看似漂亮的皮囊和内里填满冰块的心;如果严疏愿意看过来,他还是能努力拾掇拾掇外表,把冰倒出去,再把心稍微捂热一点捧给他。 可严疏,真的愿意看过来吗? 舞台灯光变得猩红,女人换上了一件羊毛外套,洁白的雪花从天而降,旧电话亭弯曲着生锈的金属遮雨棚。她躬着身子缩在里面,仅有一双笔直的腿露在观众视线里。 她略微后退,伸手拿起电话,拨号声从礼堂音响中传出。 滴滴滴—— “那天,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。” “我想对他说,我爱你。” “可我最终没能说出口。” 女人的声音里含着疲惫,她艰难地将电话放下,弹簧电话线跳起又落下,它张扬地在女人面前蹦哒,撞击在铁栏杆上。 “我从那模糊的古典乐里,听见了另一个女人的欢笑声。” “我有美貌、有智慧、有勇气,我又为什么不能被爱?” 钟欣城闭上眼,他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,下意识远离坐在身边的严疏;礼堂音效背后带着粗重的呼吸声,像长途跋涉后旅人的难耐长嘶,疲惫力竭。 视觉被剥夺,其余感官便变得灵敏,仿佛过道观众走路时掀起的微风都能够被清晰捕捉到。他不知放任了自己多久,或许只有一分钟,或许很久。 久到身边那人动了下,试探性地呼唤。 “欣城?” 钟欣城泡在难以言明的情绪里,他不肯睁眼,耳边仍回荡着女人断断续续的话。 “欣城。”严疏很轻地呢喃,他的语调下坠,那一瞬间,钟欣城觉得他像是放手了一块温玉,玉石从高空坠落,摔在地上,炸开一片粉碎的石沫。 有人在黑暗里跨过理性的克制线,握住了另一只带着凉意的手。 严疏的手是热的,钟欣城肯定;那人中指处有一块写字留下的茧,粗砺却有实感;他的手被握住,严疏的动作很轻,不敢用力,偷窃着仅有的机会。 “我可以把一切都献给他,只要他爱我;我的肉体不过是空壳,我的灵魂可以堕入深渊,我许下了诺言,我不顾一切。” 我不顾一切。 钟欣城睁开了眼睛,他突然勾紧严疏仍放在他手上的指节,满目清明与伪装的平静。他看到严疏一瞬的错愕,空白的表情隐在台下黑暗中,唯有凸起的喉结因紧张而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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